在古典诗词当中,关于离愁别恨的诗词有很多。比如那李白的“平生不下泪,于此泣无穷”,又比如柳永的“执手相看泪眼,竟无语凝噎”等等,都是典型的离别诗词。
这些词作表达了离愁别恨,是一种特别的人生体验。因为在当时恶劣的自然与交通条件下,离别往往意味着生死之别,所以在诗人们的诗词当中,会有如此多精彩的表达。
说到离别词,不得不提欧阳修这句“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”。
这两句词出自一首题目为《玉楼春·尊前拟把归期说》的词作,全文如下:
尊前拟把归期说,欲语春容先惨咽。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。
离歌且莫翻新阕,一曲能教肠寸结。直须看尽洛城花,始共春风容易别。
这首词咏叹离别,抒情小词读来很有趣味。尤其是上片和下片的结束收尾之语,都堪称千古传诵的经典名句。有道是“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”,离愁情感抒发,更有“直须看尽洛城花,始共春风容易别”。
在这首词的一开始,诗人就赋予这首词强大的情感张力,“尊前拟把归期说,欲语春容先惨咽”,想和你说定归期,但是还没有说的时候,就看到如花似玉的美丽面庞而哽咽无法说出。“春容”、“惨咽”两者之间所建立的,是一种无比强大的张力,也就使得这首词的情感基调变得哀怨低沉。
“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”,是这首词最著名的词句,写的是江山风月自有其本来面貌,与个人的感受其实并无关联。意思就是,诗人本是“情痴”,动情之人对于自然风光并无关联。此二句虽是理念上的思索和反省,但事实上却是透过了理念才更见出深情之难解。
下片一开始,就写明“离歌且莫翻新阕,一曲能教肠寸结”,离歌声音奏响,让人肝肠寸断,因为这曲调里,满是离别的伤痕,满是离别的伤痛。然而在这种情绪的渲染之下,最后两句却又写出豪情,“直须看尽洛城花,始共春风容易别”,只有饱尝爱恋的欢娱,分别才没有遗憾,正如同赏看尽洛阳牡丹,才容易送别春风归去,将人生别离的深情痴推宕放怀遣性的疏放。
欧阳修的词作,有一种独属于文人的雅兴。难得的是,在古人多写离别的基础上,他还能翻出新意,尤其是“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”这两句,真堪称经典词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