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,如果皇帝想要干掉谁,几乎不费吹灰之力,故有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”的说法。汉高祖刘邦,本为秦国泗水亭长,这就是一个芝麻大的小官,但他抓住了时机,在一帮精英的辅佐下,摇身一变当上了皇帝,开创了大汉王朝。
登基称帝后,刘邦对那些开国功臣就有了疑心,尤其那些手握重兵的异姓王,就开始想方设法把他们除掉。这些将领都曾立下显赫战功,若是以其他罪名杀掉他们的话,不足以让其他大臣信服,而谋反之罪就成了最好的借口。
公元前202年,燕王臧荼看到昔日项羽的旧部先后被杀,内心相当恐惧,于是就起兵谋反。刘邦亲率大军讨伐,很快就平定了叛乱,并斩杀了臧荼,任命亲信卢绾为新燕王。之后,刘邦又带兵征伐陈豨,途中给梁王彭越下了一道圣旨,让他出兵援助。
接到皇帝的圣旨后,彭越却以身患重病为由,让部下带着士兵与皇帝一起平乱,自己却没有亲自前往。刘邦大怒,认为彭越太猖狂,居然敢敢抗旨不尊,眼中没有他这个老大,此事绝不能忍。于是,就派了一直部队,到彭越的封地将他抓到都城,并很快就彭越定了一个谋反的罪名。
本来刘邦打算将彭越处死,但想到他曾经的功劳,就没有忍心下手,只是剥夺了他的封号和兵权,把他贬为庶人。死里逃生的彭越,生怕皇帝再返回,赶忙离开了京城。巧合的是,彭越在途中遇到了吕后,认为吕后心慈手软,就向她哭诉自己的冤情,希望她能为自己美言几句。
吕后对彭越好生安慰了一番,并说道:“将军的功劳我是清楚的,你跟我一起回京面圣,我向皇帝解释一下。”彭越感动的一塌糊涂,差点就跪下给吕后磕头谢恩。然而,吕后却对刘邦说道:“此次放过彭越,无异于放虎归山,希望皇上三思。”就这样,刘邦就命人把彭越给砍了,将其头颅挂在城门,并且对士兵说道:“如果人胆敢为彭越收尸者,立马把他抓起来,我会亲自审问。”
虽然满朝文武都知道彭越是被冤枉的,却因畏惧皇帝的权威,没有人敢为彭越说好话,更不敢给他收尸。然而,一段时间后,还真有个不怕死的人,在悬挂彭越的城门前哭泣,并要给他收殓,看守的士兵就把他拿下,火速押到刘邦面前,此人名叫栾布。
也许大多数人都没听过他的名字,但栾布却被《史记》所记载。原来,栾布与彭越是挚友,两人很多年前就相识,那时候彭越也是个普通百姓。后来,栾布得到了燕王臧荼的赏识,成为他手下了一名将领,臧荼兵败被杀后,栾布成了俘虏,彭越就像汉高祖刘邦说情,栾布得以幸免。
栾布是个非常重义气的人,他相信彭越绝对没有谋反之心,所以就貌似为他收尸。刘邦怒斥栾布:“朕已经下令不许任何人为彭越收尸,你却敢抗旨,肯定与他是同伙。”于是,刘邦就让人抬来汤镬,准备把栾布烹杀。
在行刑之前,栾布说道:“皇上能否让我留下几句话,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。”刘邦答应了他。栾布怒喊道:“当陛下被困彭城,兵败于荥阳,是彭越守着梁地,项羽才不能西进;垓下之战时,如果没有彭越,汉军未必能灭掉项羽。但您却仅因病不能亲自带兵相助,就以谋反罪处死,其他功臣会怎么想呢?”
刘邦认为栾布说的很有道理,不仅将他赦免,还提拔栾布为都尉。汉文帝时期,栾布担任燕国国相,后又做了将军。在汉景帝平定七国之乱时,栾布因战功被封为俞侯,齐地的百姓尊他为土地神,并建庙祭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