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> 正文
建文帝出逃39年后又重回紫禁城
2018年01月10日
来源: 搜狐历史
【字号: 】【打印

    斯时,血淋淋的事实就在眼前晃动,即使出于最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,任何知道建文帝行踪的人,也得把严自己嘴上的开关了。这就是朱棣为了清除建文帝的一切影响,包括所有文字记录和建文年号的绝对敏感期。在这一时期内,传递任何有关建文帝踪迹的言论和文字都有可能掉脑袋。因此,经过绝对敏感期对有关建文帝文字记录的反复清理,使本来可以清晰了解建文帝踪迹脉络的线索,就这样在官方的文字记录中消失了。

    几百年来,建文帝出亡以后的踪迹,始终成为人们不懈探究的历史之谜。本人不久前曾写过《在日本发现了建文帝的后裔》一文,试图探究建文帝的下落,其实,本人也自觉该文难以自圆其说。正因为建文帝己经成了历史之谜,故此诱人去探谜、去解谜;现写此文,意图再探历史之谜。本来,建文帝出亡以后的踪迹是有线索可循的,可是,为什么线索竟会消失,而使之成为历史之谜的呢?

    朱棣起兵,谓之“靖难”,打出的旗号是“清君侧”,堂而皇之的理由是“效周公辅成王”,可就在他因“靖难”而攻破京城后,他要辅佐的“成王”却不知了去向,这难免会使人们心生疑窦,坊间遍布疑云。此“疑”乃是朱棣的心头大患,因为这会直接影响他能否坐稳那张龙椅。由是,斯时就成了对建文帝问题的绝对敏感期,而朱棣对这一时期内的敏感人物的处理也特别残酷。譬如:在政治上不能与朱棣保持一致的方孝孺、铁铉、景清、练子宁,下场都很惨;方孝孺被灭了十族,铁铉被下了油锅,景清被剥皮碎肉,练子宁被割了舌头。斯时,血淋淋的事实就在眼前晃动,即使出于最本能的自我保护意识,任何知道建文帝行踪的人,也得把严自己嘴上的开关了。这就是朱棣为了清除建文帝的一切影响,包括所有文字记录和建文年号的绝对敏感期。在这一时期内,传递任何有关建文帝踪迹的言论和文字都有可能掉脑袋。因此,经过绝对敏感期对有关建文帝文字记录的反复清理,使本来可以清晰了解建文帝踪迹脉络的线索,就这样在官方的文字记录中消失了。

    从清初吴乘权等人编纂的《纲鉴易知录》看,公元1402年的“靖难之变”后,历经明成祖朱棣、明仁宗朱高炽、明宣宗朱瞻基三代,直至明英宗朱祁镇正统五年(公元1440年),建文帝朱允炆终于浮出了水面,有关建文帝踪迹的文字,在民间纪史的文字中均有记载,说是“不知去向”,其实历历在目。

    《纲鉴易知录》有“永乐六年(公元1409年)夏五月,建文帝还滇”一条,称:“先是上命太监郑和航海通西南诸国,和数往来云贵间踪迹建文帝,帝东行至善庆里,是月复还滇。”结合郑和第一次至第三次下西洋的时间(第一次1405-1407年,第二次1407-1409年,第三次1409-1411年)来看,此文记载的“和数往来云贵间踪迹建文帝”,恐怕并非出于杜撰与猜测。

    据《纲鉴易知录》记载:“永乐五年(1408年)夏六月,建文帝白龙庵灾,程济出山募草。”为了给“踪迹建文帝”作证,《纲鉴易知录》中还有:“永乐七年(1410年)春三月,建文帝复至白龙庵”一条,称:“工部尚书严震使安南,密访建文帝,忽与帝遇于云南道中,相对而泣,帝曰:‘何以处我?’对曰:‘上从便,臣自有处。’夜缢于驿亭中。帝复结庵于白龙山,寻复舍白龙庵他去。”虽然都负有“密访建文帝”的使命,但严震却与郑和不同,严震是建文帝的旧臣,他们之间的君臣关系犹在,旧主情难了,新君命难违;在对建文帝行踪绝对敏感的永乐年间,处在“两难”之中的严尚书,只能选择“夜缢于驿亭中”自处了。

    明成祖朱棣去世后,建文帝朱允炆的踪迹进入了相对敏感期。

    永乐二十年(公元1424年)秋,朱棣去世,太子朱高炽继承皇位,是为明仁宗。据《纲鉴易知录》记载:“是年冬十一月,赦奸党族属,并放还家,给还田产。上谓侍臣曰:‘方孝孺辈皆忠臣也,宜从宽典。’”对于建文帝朱允炆,朱高炽的感受与其父朱棣相比,显然有别。惨死于朱棣之手的“方孝孺辈”,不仅由“奸党”变成了“忠臣”,而且予以“宽典”。这无疑是一个信号,标志着对建文帝的“敏感度”开始降温了。据《纲鉴易知录》记载:“是年冬十月,建文帝下江南,至史彬家。十一月至宁波,渡莲花洋。”这是建文帝出亡二十余年来,首次见诸于文字,“下江南”是首次,直接到故臣之家也是首次。这至少说明了两点:一是史彬不再会因建文帝而遭难;二是史彬不会因保全自己而拒建文帝于门外。

    敏感度的降温,并非敏感度消失。朱高炽固然不是朱棣,却是朱棣的直接继承人,是“靖难之变”的直接受益者,因此,正史对建文帝的记录仍是忌讳的。故,类似以上这样的文字记录只可能出现在民间,诸如类似《纲鉴易知录》的记载。

    朱高炽在位一年就驾崩了,继承皇位的是明宣宗朱瞻基。朱瞻基在位十年,于宣德十年(公元1435年)去世。朱祁镇即位,是为明英宗。此时,乃为对建文帝敏感度的消弥期。

    英宗正统五年(1440年),发生了一件“建文帝被执赴京师”的大事。《纲鉴易知录》是这样记载的:“建文帝好文章,能为诗歌,至是出亡盖三十九年矣。会有同寓僧者,窃帝诗,自谓建文帝,诣思恩知州岑英,大言曰:‘吾建文帝也。’英大骇,闻之藩司,因系僧,并及建文帝,飞章以闻。诏械入京师,程济从。”这段文字至少透露出三个信息:一是建文帝的诗文被同住的僧人所窃,该僧还跑到思恩州府大叫:“吾建文帝也!”;二是知州岑英大惊,即报藩司,并飞马报朝廷。皇上下诏押解该僧入京;三是一直保护建文帝的旧臣程济也随同前往。此事震惊了京城。

    据《纲鉴易知录》记载:“僧称年九十余”,年龄不对,是时建文帝朱允炆年方六十四,显然,僧是假冒建文帝。但是,假“朱允炆”却说出了他的真要求:“且死,思葬祖父陵耳。”所以,与其说此僧假冒朱允炆以求其名,还不如说此僧是在与真建文帝演双簧,以探知当局的容忍底线。否则,一直保护和照顾建文帝的程济也不会随同进京了。在假朱允炆探出底线后,真建文帝终于现身了。由是,就有了“御史密以闻”,就有了老太监吴亮与建文帝朱允炆相见后的确认,就有了皇家的“迎建文帝入西内。”一个“迎”字,表明了朱棣的重孙朱祁镇对朱允炆的接纳,至此,建文帝的“敏感期”己基本消弥。难怪程济事后会感叹说:“今日方终臣职矣。”

    据《纲鉴易知录》最后交待:“建文帝既入宫,宫中人皆呼为老佛,以寿终葬西山,不封不树。”对朱棣一脉的皇室当局而言,这“不封不树”四个字,倒是不失为明智的选择。但也正是由于这个“不封不树”,使得在所有的官方文件里,没有了建文帝的任何痕迹。也正是由于官方文字的缺失,才引来了民间的不同记录和坊间的各种传闻。而随着传闻的多样化和时间的消蚀性,遂使原来脉络清晰的关于建文帝出亡的历史真象,终于在真真假假的各种版本的传说中,逐渐演变成了至今难解的明朝最大的历史之谜。

    

【字号: 】【打印】【关闭

01007016003000000000000001110000112223980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