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起名著《水浒传》里的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汉,大家可以说是耳熟能详。问一百单八将的武力排名,甚至梁山好汉的敌人的武力排名,大家可能各有各的看法。但如果问梁山好汉的敌人里谁最凶狠,有一个人说第二,没人敢说第一。因为折在他手里那把劈风刀的梁山好汉竟多达五人!
《水浒传》里,水泊梁山一百零八位好汉在征方腊时遭到惨重伤亡,直接战死的达59人。如此惨重的伤亡,这与梁山军不熟江南地利有直接联系。但方腊部将骁勇善战,也是导致梁山好汉大规模阵亡的重要原因。
方腊部下猛将极多,而且马步水俱全,几乎在每个对位上都有与梁山好汉不相伯仲的好手,其中武力最强、单人斩杀梁山好汉最狠的,莫过于石宝。石宝排名方腊部下四大元帅第二位(第一是宝光国师邓元觉,武力与鲁智深不相上下),此人武艺高强,善使一口劈风刀和一柄流星锤。
在小说中,石宝通过单挑和混战,共斩杀梁山急先锋索超、火眼狻猊邓飞、丧门神鲍旭、锦毛虎燕顺、铁笛仙马麟5名好汉,创下单人击杀数量最高记录。
例如梁山骑将火眼狻猊邓飞,在杭州北关大战中,索超中锤落马,邓飞抢上去救应,石宝快马截杀,一刀将邓飞砍为两段。从中可以看出,石宝刀法的确已到了天外游龙的地步。更能体现劈风刀长处的是杀鲍旭一战。梁山的马军屡屡失利,便祭出步战王牌“四人组”:李逵、鲍旭、项充、李衮。李逵用双板斧,鲍旭用阔剑,是冲杀的主力,项、李二人用蛮牌为李、鲍提供防御,他们所带的步兵都带着标枪、飞刀,冲锋时一顿飞刀、标枪,继之以李逵不要命的疯砍,往往能将敌人杀得星落云散。
石宝在杭州城下与之对阵,李逵急速冲入阵中,将石宝的瓜黄马剁断了前腿。石宝颠下马来,狼狈地混在骑兵群中退回城内,鲍旭乘胜追进城中。若是一般将领,退兵时只顾逃命,哪里还有闲心算计对方。但石宝偏偏兵行险着,他藏在城门洞中,见鲍旭抢杀进来,飞起一刀将其砍死,鲍旭连出手抵抗的机会都没有。
从中可以大致看出劈风刀的两大特点:
一是可以在马上步下灵活切换,马上作战时,劈风刀可以用作缩小版的朴刀,凭借灵活的搏斗技巧,与长兵器对抗。一旦落下战马,也可迅速改为短刀近身搏斗。也就是说,极其适用于石宝这种技巧和力量兼备的武将。
二是刀身锋利,杀伤力极强。之所以有砍为两段的描述,并非是空穴来风。只要用者力大,运足力气突然一击,可以在肉身上切开极其恐怖的创面,类似日本剑道“袈裟斩”。
那么劈风刀到底是一种什么刀呢?
根据小说描写,它似乎是马战短刀的一种。据《中华古今兵械图考》记载,马战短刀“为骑战所用之利器,马刀身狭,略带弯曲,刀把也长。可两手同时握把。马刀一般较轻,锋利无比,威力较大。”同书记载另有一种与马刀相近的刀,叫做破风刀,这种刀“刀身小,刀尖突出,刀刃锋利,刀背薄,刀柄弯曲。”
而石宝所用之劈风刀,“可以裁铜截铁,遮莫三层铠甲,如劈风一般过去。”与上述两种刀极其类似。
关于裁铜截铁,砍透铠甲,令人不得不联想起北齐时著名的宿铁刀。此刀“烧生铁精以重柔铤,数宿则成刚。以柔铁为刀脊,浴以五牲之溺,淬以五牲之脂,斩甲过三十札。”这种刀亦是马战利器。
可见,马战中经常使用这种能够破甲的钢刀。这种刀比关胜用的大刀灵活,虽然长度较短,但若使用者武艺高强,是能够克服这些弱点的。石宝正是用这种刀,屡屡在近身搏战中斩杀梁山好汉。
除了劈风刀,石宝另一大武器就是流星锤。急先锋索超就是折在这流星锤之下。索超所用武器是金蘸斧,这种长柄大斧分量极重,其用法可以劈、剁、搂、抹、砸等等。当年索超在大名府与“青面兽”杨志比武都不相上下,可见其勇猛。
石宝与索超大战不到十合,便已看出硬碰硬不是好办法,毕竟劈风刀短小,正面对攻不易拿下索超。于是他祭出了第二件利器:流星锤。
流星锤是软兵器的一种,也是索系暗器的一类。这种锤将金属锤头系于长绳的一端,锤头形状不一,有瓜形,有多棱形,也有浑圆形的,大小也鸭蛋相近,根据使用者臂力强弱也可适当调节重量,多数用于危急时偷袭。
当时,石宝不与索超硬拼,拨马回跑,趁索超不防时,回身一锤,于千钧一发之际砸中索超面部,将其打落马下,取了他的性命。被石宝击杀的另外两人分别是铁笛仙马麟、锦毛虎燕顺,地点在乌龙岭。马麟先是被方腊部将白钦用标枪射于马下,石宝赶上一刀砍死。燕顺飞马来救马麟,石宝又使出流星锤偷袭,以最快的方式将其击毙。
当然水浒好汉并不全是浪得虚名。七十二地煞中两员武艺并不十分突出的将领,小温侯吕方、赛仁贵郭盛,就靠长兵器的优势以及默契的配合,与石宝打了个平手。吕、郭二将的武器,在长兵器中都是以美观著称的方天画戟。限于形制略显复杂的属性,但凡使用画戟的武将,都以技巧著称。
这一战暴露出劈风刀的弱点,劈风刀的优势在于技巧,当对手也是以技巧见长时,两者兵器的长短就起到相当大的作用。石宝的劈风刀虽然刀法极其纯熟,但根本无法突破方天画戟的距离,所以在临场发挥上,竟然只能与不入流的吕方、郭盛打平。
而真正能克制石宝的只有大刀关胜。关胜排名梁山五虎将之首,武力输出极其稳定,不仅力量大,技巧也非常强。关胜与石宝大战四次。第一次在杭州城下,石宝打到二十余合不能取胜,便诈败逃走,结果被关胜识破并未追赶。第二次亦是在杭州城下,关胜要引诱石宝离开州城,只战了十回合便诈败。第三次在乌龙岭,二人在乱军中混战,未分胜负。最后一次也是在乌龙岭,在梁山军兵力占优、方腊军已陷入绝境的情况下,石宝又碰上关胜,自忖绝无可能打赢关胜,照了个面便逃之夭夭,关胜穷追不舍,下马步行上岭追杀石宝,最终逼得石宝用劈风刀自刎。这才终结了这位《水浒传》里的第一杀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