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梦中有几桩大家都知道的公案,一个是爬灰的公案,一个就是怡红院奸细公案,在红楼梦第七十七回,抄捡大观园到底是谁告的密,让王夫人赶走了晴雯、四儿还有芳官他们?这桩公案的讨论激烈程度我想是仅次于“养小叔子”了,首先我们知道,晴雯是王善保家的在王夫人面前告的状,这个在书中都有交代,只因她长的有点像黛玉王夫人之前也对这个晴雯有着不好的印象,这次王善保家的一说,正好王夫人也下决心把她赶出大观园。我看之前有些读者以为是袭人,我看书中描述,袭人和晴雯关系没有差到那个程度,而且撕扇子那一回,袭人还阻止宝玉赶走晴雯,因此我觉得根袭人没关系。
但有问题的是四儿、芳官他们,是谁告的密,因为其中王夫人直接问,哪个和宝玉是同月同日的生日,谁是耶律雄奴?这显然是王夫人不认识,有人实名告的状!因为像这样平时开玩笑的私密内容只有怡红院内部的人才知道,就像宝玉说的:平常时光,不经意间,自己房内,和身边女孩子们有一搭没一搭、琐碎私密的言谈,怎么可能传到外边?若非身边服侍的人中间出了“内奸”,犯舌告密,“私自顽话、平日之语”,如何又会“一字不爽”地被王夫人知道?
其实我找了书中,暂时没有发现有力的线索可以证明是谁告的密,但曹雪芹其实已经给出了三个人让读者去自己选择,他让宝玉说了:怎么人人的不是太太都知道,单不挑出你和麝月秋纹来?”袭人听了这话,心内一动,低头半日,无可回答。大家只要多看两遍书,一般都不会怀疑而麝月,三去一,就剩下袭人和秋纹。因袭人有一次告诉王夫人,让宝玉搬出怡红院的建议,因此她在这次抄见大观园的事件上背了几百年的骂名!我还是觉得真正的答案要完全排除秋纹才能确定。
我们可以先总结一下秋纹的性格和列举出秋纹的几处疑点,然后再和袭人对比一下,看看谁更像是奸细。
在第三十七回有一段文字:袭人回至房中,因回头见晴雯、秋纹、麝月等都在一处做针黹。秋纹笑道:“你们知道,老太太素日不大同我说话的,有些不入他老人家的眼的。那日竟叫人拿几百钱给我,几百钱是小事,难得这个脸面。及至到了太太那里,现成的衣裳就赏了我两件。衣裳也是小事,年年横竖也得,却不像这个彩头。”晴雯笑道:“呸!挑剩下的才给你,你还充有脸呢。”秋纹道:“凭他给谁剩的,到底是太太的恩典。那怕给这屋里的狗剩下的,我只领太太的恩典,也不犯管别的事。” 秋纹笑道:“原来姐姐得了,我实在不知道。我陪个不是罢。”麝月道:“那瓶得空儿也该收来了。太太屋里人多手杂。太太也不大管这些,不如早些收来正经。”晴雯听说,便掷下针黹道:“这话倒是,等我取去。”秋纹道:“还是我取去罢,你取你的碟子去。”
还有一回,就是小红被王熙凤调走之前,当时小红还是怡红院的小丫头,在第二十四回,宝玉找人倒水,当时屋里没别人,正好碰见小红,于是小红给宝玉倒了一会水,之后看看秋纹:兜脸啐了一口,骂道:“没脸的下流东西!正经叫你去催水去,你说有事故,倒叫我们去,你可等着做这个巧宗儿。一里一里的,这不上来了。难道我们倒跟不上你了?你也拿镜子照照,配递茶递水不配!”碧痕道:“明儿我说给他们,凡要茶要水送东送西的事,咱们都别动,只叫他去便是了。”秋纹道:“这么说,不如我们散了,单让他在这屋里呢。”
与秋纹相关的,类似这样的内容还有很多,总的感觉,秋纹告密的可能性会大一些,袭人的格局相对会比秋纹要高一些,袭人是在维护整个怡红院,努力做一个贤丫头和未来的贤姨娘,而秋纹更像是怡红院的一个小鬼!